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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贵的来历虽然没有这么清晰,但也已经查了个大概。”睢昼拿出几份记录,指给鹤知知看,“他的履历看起来更简单,但其实也更复杂。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只知道一个出生籍贯,从十几岁时便入伍做小卒,后来慢慢提拔到专送粮草的从长,期间从未去过别处,偏偏在三年前,他离开北地,去了千里之外的东洲。”
为何偏偏是东洲?
鹤知知拧眉,其实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答案。
大金疆域四角边境,北地固若金汤,西方小国尽皆臣服,南部崇山峻岭、巫毒蛇虫,极难侵入,最脆弱的,其实就是节度使李簧和景家一同驻守的东洲。
李簧同景家几乎是同时去了东洲,两家之间多有争吵,众说纷纭。有人说皇后是忌惮李簧,怕他一家独大,也有人说皇后是看不惯景家,怀疑景家早有反心。
而母后的目的,正是要这两家互相猜忌、互相制衡,才能把东洲稳住。
但虱子养多了,总有一日会咬得疼。
景家和李家纷争愈演愈烈,甚至有大动干戈的迹象。
张贵被人从北地送往东洲,恐怕就是为了钻这个空子。
“张贵的记录中没记载的那些部分,还不知道有多少猫腻,但只看白纸黑字中间的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看出来不少东西。”睢昼手指点在一个人名上,“张贵就是在这个人手上提拔的。而那个服毒自尽的神箭手,在儿子犯事之前,也曾当过他的部下。”
“而偏偏这么巧,这人就是姓谭。”
鹤知知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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