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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柔脸红起来,这话到了他嘴里,不知为什么,让她一阵心虚。她不知道该不该把内情告诉他,思量再三,唯恐他一时冲动,再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官家毕竟是一国之君,有些事做得说不得,若是打破了这种平衡,那么再想弥补就难了。
所以她还是摇头,“别胡想,我如今这样的身份,谁会难为我?入了禁中见到那些诰命,大家都很客气,成国公夫人还为颉之做媒来着。我只是……想你,你一去二十来日,前脚走后脚就下雪,我怕你在军中冻着,怕没人好生照顾你,怕幽州那些将领引着你喝花酒,回来又给我带回个什么花魁行首来,可不是要提心吊胆吗。”
他知道她没说实话,但吐露的也是她心中所想,便抱着好生宽慰了一番,“我有我的规矩,承办公务时不召伎乐,更没人敢给我塞女人,你别胡思乱想。”抬起她的脸,拇指划过她眼下泪痕,温声说,“你若是遇上了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们夫妻同心,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艰难,但你要相信我,再过一段时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去陇右,去广阔无垠的草原上跑马。再也不用在这上京如履薄冰,不用时刻担心禁中为难你,你想笑便笑,想闹便闹,我们可以大大方方恩爱给众人看,我要让你做雄踞陇右,最驭夫有方的王妃。”
前半段说得很好,但后半段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就跑偏了。
肃柔原本正打算好好感动呢,结果听罢,咧嘴笑得尴尬,“你手握大权,我手握你。但若是哪一日你对我不复往日的欢喜了呢,我握不住你,你就飞了。”
他眼中笑意,在听完她这番话后慢慢消退了,叹了口气道:“你没有去过陇右,也没有见过我爹爹和阿娘,我爹爹只有我阿娘一位王妃,我从小看着他们同进同退、形影不离,在我心里,男人一生有一个心爱的姑娘就够了,所以我学不会上京那些纨绔子弟的做派,也从来没有想过招惹你以外的女人。你要是不信,今晚找把刀来,把你的名字刻在我胸口,将来我要是动了歪脑筋,一脱衣裳就能看见你,这样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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