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时候,又只空洞地倒映着烛火和她的影子,让人莫名联想起某种单纯孤独的小动物,昼伏夜出,谨慎胆怯,但倘若有人敢动他的东西,又会瞬间变得暴虐凶狠,用搏命的惨烈方式和敌人同归于尽。
花兮的吐息很短暂,轻微的鼻息拂动额前碎发,野孩子伸手似乎想帮她拨开,像是觉得自己总是粘着血的手很脏,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她装作没看见,又*t
重新入定。
转眼就是一夜,卯时已到,花兮长长吐了一口气,睁眼,勾了勾手指,红绫捆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她后面,她轻身提气,足尖点着洞穴底就向上掠去。
“……花兮。”
野孩子突然开口了,低低地喊她的名字。
他惯常说蛇语,又不喜开口,所以偶尔说人话的时候,总掺杂着奇怪的腔调和气音。
但她的名字,他念得很是字正腔圆,像是私下里练过无数次。
花兮硬着心肠没回头,足尖几次借力,身后红绫叮叮当当拖了一大堆家伙什,从陡峭如崖的斜面上一直跃到洞口。
拨开胡乱遮掩洞口的荒草,花兮轻盈地落在已然积雪的荒原上,殷红的裙摆被雪水沾湿,像是漫天白雪中盛开的一朵玫瑰。
白虎星宿方向,漫天厚如山峦的铅黑色云层沉沉倾倒,疾风卷雪,宛如森严的大兵从西边压境。
天象从中央一分为二,半明半暗,东方终年不化的雪山上,隐隐约约泛出鱼肚白,金线勾勒在连绵的山线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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