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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漾依言唤道:“念知。”
念知是皇后的名讳,自打时漾记事起便晓得京中许家与时家一文一武各自辅政,本是互相压制着的,自打许家成了皇后母家隐隐占据了上风。
却不想不过一载许丞相便递了奏章请求告老还乡,陛下几度挽留都没能将人留下,只好赐了赏要许家一脉全数回到本家江南。
时漾上头尚且有一位兄长,可许家不一样,这一辈嫡出的只皇后许念知这么一位,再无男子。
许念知面上的柔笑伴着她这声称呼荡得愈发开了,“从前待字闺中时因着身子的缘故无法与你相识,入宫之后更是遗憾万千,不成想我们竟有这样的缘分做了妯娌。”
“咳……咳咳。”
许是情绪有些激动,她咳嗽了几声后偏身往一旁的宽口瓷瓶里掩了掩唇角,而后,血腥味再度变浓。
时漾眉心蹙得愈发紧了,她再未打算这么与许念知话家常,有一种猜测告诉她,现如今她能够身处此地见着这般场景绝不是为了听这个。
“那么念知,你能否告诉我不过一日怎得将自己弄成这样了。”
许念知阖了阖眼,眉宇之间闪烁过几分无奈,却还是低低开口道:“喻妃死了,我做的。”
时漾眼眸猝然睁大,情绪几乎顷刻间外泄,带了好些不可置信。
喻妃她是知道的,她母家也是辅政大家,被许家堪堪压了一头,现如今皇后身子有恙一直无所出,数位大臣联名上书求着谢询纳妃,他拗不过从世家中择选了几个,喻妃便是其中之一,位分亦是这些宫妃中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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