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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姨很少踏出小院,已经很久没见过外人了,从前都是见了男人才这样,今天不知怎么了,可能是看你个子像男人一般高?”
元墨打量美人,忽然发现,美人不单是个子高,那种挺拔的站姿、睥睨的神态,也实在很不女人。
不过目光一落到美人的脸庞上,元墨瞬间就觉得自己的想法很无稽——要是男人能漂亮成这个样子,整个北里的女伎都要去跳河了。
小时候,云姨见了男人便会犯病,出门时经常被巷子里的顽童取笑,那便是元墨的战场,谁敢笑,她就带着元宝冲上去把谁揍得满地找牙。
当然,有时候自己也会被揍得满地找牙。
云姨虽是神志不清,却仿佛隐约明白元墨的受伤和自己有关,好像是她一踏出小院,元墨便总是鼻青脸肿回来。
渐渐地云姨便不再出门了。
小院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仿佛一只水晶盒子,盛着往日的回忆。她就活在回忆里,不知道时光流逝。
这里有一直照顾她的齐云,有她一直照顾着的宝宝,今日还有一个她一直等待的人回来了,元墨想,这也算是某种幸福吧。
云姨为什么会犯病,红姑和欢姐都不肯说,元墨大概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了真相——
云画情是女伎,也是更艺伎,也就是说,脂粉钱给得再多,也没有人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她待客只是诗酒相酬。
但某一天有个人打破了这个惯例,他在云画情房中留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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