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宋灼学着她的模样往后一靠, 视线落在被风吹得慢慢晃动的梅树上:“现在的节奏太快了, 好像各方面都在推着人前进, 难得有个地方能什么都不用想,躺在摇椅上悠闲地看看雨天。”
雨打梅花, 淅淅沥沥的水珠落在凉亭檐边,顺着纹理滑落, 滴在石板地上。
秦昭宁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晌, 弯着眉眼点点头:“好啊。”
那时候宋灼还不知道她这句“好啊”是什么意思, 直到现在, 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早在当时,秦昭宁就规划好了以后,有关他的以后。
酸涩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宋灼僵硬地抬手,翻过这一页。
秦昭宁这些年累计的资产不少,这厚厚的一沓,转让人全是她,受让方也永远只有一个名字。
她嘴上说着如果死了就将遗产全部捐掉,再留一封信给他。可事实上,她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他,唯独没有信。
或许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是怕他看了难过,自始至终,秦昭宁留给他的,都只有字迹凌厉的签名和鲜红的印章,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白纸上忽然晕开一团水渍,宋灼抬手擦掉,可下一秒,又一滴水珠落下。
擦不尽的水珠将文件的一角染得发皱,宋灼猛地仰起头,紧闭着眼睛,后脑抵在椅背上。
雨水砸在窗户上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眼眶热得灼人,喉结也随着紊乱的呼吸上下滑动,像克制着什么,胸腔上下起伏,幅度越来越剧烈。
他忽的抬起手,用力压在眼皮之上,掌心渐渐晕起一片濡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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