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些问题在两天之前、五天之前的早晨,她都原封不动地问过。
她或许可能知道,但是她不在意,谁会在意一个将死之人内心的感受呢?
可秋仪比她还敷衍——
“好的娘娘。”“谢谢娘娘。”“多谢娘娘。”
她静静地坐在阴影中的座位上,看着风韵犹存的皇后娘娘修剪着那朵花。她似乎对自己危险又绝望的处境一无所知,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胸无城府又不懂规矩的美丽花瓶。
皇后娘娘终于剪完了那朵漂亮的花,但此刻上面的枝、刺、叶都已经被悉数摘下。她左看右看,好像还是不满意。她突然把花整个剪了下来,然后对着秋仪柔柔一笑:“花还是开的那瞬间最美,然后就是这样转瞬即逝的美。”
贵妃也柔柔地笑了回去:“是啊,皇后娘娘说的都对。”
结束了没有意义但是很重要的社交活动,秋仪提着裙子走在御花园里。
她站在一颗开满巨大花苞的少见品种的梨花树下问孙嬷嬷:“嬷嬷,花是转瞬即逝好看吗?那不就剩下光秃秃的树了?”
孙嬷嬷面无表情地回复到:“娘娘还是不要有这些徒劳无用的想法了。就像花或许自然凋谢,或许被爱花之人采撷,但最后结局都是剩下一棵您口中的光溜溜的树。这就是花的命。”
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一长串的话,似乎是真的想劝秋仪想开点。
但是貌美蠢笨又毒舌的小美人没有承她这个情,转过身微微一笑:“原来当花这么惨,那我做树好了,熬死一代又一代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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