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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锁儿忙点头,轻声询问:“要不宣相士占占星、卜卜卦?”
谁知就在此时,头顶忽然传来声阿弥陀佛,顿时将魏王主仆吓了一跳。
仰头瞧去,原来是惠清立在高台之上,如此深夜,这老秃驴穿着灰白的僧袍,走路又没声,可不就跟鬼似的。
魏王揉了下发闷的心口,朝惠清啐道:“老和尚你木头桩子似的杵那儿干嘛?”
惠清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徐步从高台上走了下来。
这两日事情太多,惠清面上疲态甚浓,他今儿晌午给昏迷的十三疗伤包扎后,急着催促王府管事释放被无辜羁押的和尚、道姑,忙完后,又记挂十三和玉珠的处境,于是匆匆折回来,方才在暗处,听见了魏王主仆的对话。
惠清走到魏王跟前,按住老友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劝:“行宫被天雷击中,还有你这回中毒濒危,老纳认为你与其将红颜祸水的帽子扣在玉珠头上,倒不如想想自己种下什么因,才得到这样的果。”
魏王最烦老和尚念他,剑眉倒竖:“我做什麽了!”
惠清摇头叹了口气:“你崇迷谶纬占卜之说,又暗中组建无忧阁,便是老衲都看出来你想剑指长安,更遑论他人?将来你若是为一己私欲挑起征战,惹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那才是无法超脱的罪孽,李梧,你素来刚强,又好体面,难道愿意看到史官对你口诛笔伐?放下执念吧,你这样只会给自己和他人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放屁!”魏王大怒,喝道:“老和尚你胡说八道,竟敢诽谤孤王有反心。”越想越气,魏王一手叉腰,另一手扶额,只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他狠推了把老和尚,恶狠狠道:“怎么,孤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连抱怨一声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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