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那可是要当众扒下袴子打板子的。
这话怎么说的,偌大的一个官商之家,没个当家主母操持,竟落到一对腌臜下人兄妹手里,二爷总是怕惹人笑话,这难道不是个大笑话?
荣寿堂里安静非常,廊子下候了一溜儿嬷嬷婢女们,众人皆屏声敛气,不敢交头接耳,只能听见雨点子砸屋顶的噼里啪啦声。
饶是盛夏,屋里还摆了只炭盆,再加上浓郁的药味儿,愈发热得像蒸笼一般。
陈砚松用帕子揩了下额上的热汗,从食盒里将熬好的药端出来,碗有些烫,泛着股让人作呕的苦味,陈砚松端着朝炕那边走去,老爷子这会儿醒着,直眉楞眼地盯着房顶,常年累月的缠绵病榻,让曾经那个叱咤商海的男人变得像沙漠里缺水的瘦骆驼,皮肤松弛且遍布皱纹,眼窝深深凹陷进去,唇角不住地往下淌涎水。
“爹,吃药了。”
陈砚松斜坐在炕边,单手从陈老爷子后颈绕过去,将他略搀扶起些,给他脖子垫了两个软枕,“你瞧你,越发像个小孩儿了,涎水流了一下巴。”
陈砚松用帕子慢慢替老爷子擦去口水,舀了一勺子药,吹凉,慢慢地喂到陈老爷子口里,老爷子倒也配合,喝了一大半。
“爹啊,我媳妇儿没了。”
陈砚松搅动着药,面色平静,自嘲一笑:“您猜她现在做什么呢?估计正承王爷雨露宠幸,以后我见着她,怕是得跪下给她磕头,叫她一声娘娘了。”
陈老爷子眼睛依旧呆滞,嘴里嘟囔着:“娘、娘……”
“娘个屁。”
陈砚松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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