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从怀里掏出伤药:“怎地被扁担磨伤了,来,我给你上点药。”
“不用了。”
吴十三架过女人的手,拒绝:“我要专门让玉珠看见,唐朝有位大诗人李白说什么来着,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绣花针,她就算是块冰,早晚有一日要要被我给融了。”
戚银环心里的酸楚越发浓了,苦笑:“我可真羡慕她,下辈子投胎,让我做袁玉珠吧。”
“啥?”吴十三皱眉:“你大点声,没听到。”
戚银环摇摇头:“没什么,我说,多谢你放我一马,我要走了。”
夜很长,又很短。
即将褪去的夜和天光正在交接时,昨夜璀璨的星子全都隐去身影,只留弯月独挂在天边。
熬了一夜,吴十三终于将第四口缸填满。
他整个人都要累脱形了,两条腿直打颤,沉重得犹如灌了石浆似的,扭头瞧去,墙角到观后门流了细细一长条水渍痕迹,而上房的门窗紧闭,安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
她,应该还在睡吧?
吴十三笑笑,多睡好,能养精神,他将腰间绑着的宽布条解下,顿时,整个人如同泄了气般的猪尿泡似的,疲累得无法形说,男人一手扶着腰,一手撑住墙,忍住浑身的酸痛,慢慢地靠墙滑坐到地上,他闭上眼,想略歇一歇,谁料眼皮子直打架,连住打了个几个哈切,头一歪就睡过去了。
这边,上房里。
袁玉珠一个人站在纱窗前,屋里很干净,被子叠的很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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