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裹着浴巾,严严实实的。泯星河稀里哗啦奔流着,水浪带来料峭,把戈越的发丝吹出细小的冰晶。
待她吐掉口中泡沫回到木屋时,桑元正坐在飘窗上。
她已经穿上了军靴,背靠窗框,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曲起,搭在膝盖上的手正把玩一柄短小的匕首。
那匕首太粗糙了,有点卷刃,一看就不是翼兵军团的配置。
戈越知道那是谁的刀。
没有证据,她就是知道。就是这把刀在桑元肩膀上留下一个深刻的疤痕。
窗外微寒的星光打在桑元的头发上,她变得很亮,右手还没有停歇。她丝毫不畏惧地捻住刀尖,让它从食指跃向手掌,转出一朵香茶花的模样。
这把刀转乱了戈越的心,她赤着脚,走上前去,和桑元对视。
空气开始变得燠热,视线所及之处,无不胶着。那把转的兵荒马乱的匕首不仅斩不断丝丝缕缕的粘连,反而将薄荷与香茶共同推向更远。
戈越的心脏在疯狂跳动,它砸向了后背,又撞击着胸膛,她看着她,脑海中飞过很多预演:或许可以先去触碰她的头发,然后是背上的翅座,最后是残缺的脚、僵硬的拇指……
空气中的薄荷味越来越浓了,它们从桑元浅棕色的双眸泻出,从她橙色的骑士徽章里映出,挤压着肺室的氧气,压得她无法呼吸……
心脏似乎跳入了她的腹腔,她隐秘的性器,她颈后的腺体……它们在一同翩翩起舞,令她揪着浴巾地手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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