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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淋浴间冲洗自己的身体,擦拭干净后从地上捡起衣服套好。
她看了看沙发上熟睡的拟狼人,双耳无力地贴在发顶,精壮的身体此刻没有一星半点儿攻击性。
出于一点人性中本能的恻隐,戈越从办公椅上取下小凉被盖在他身上,然后开门离去。
而透明的窗外死角处,冰冰糖正漂浮在半空中。它扒在墙上,像个神秘的窃听者,那蜻蜓般的大眼中倒映了刚刚淫靡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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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机合成室弯弯绕绕的管子,搅拌装置正在自动工作,合成反应器正发出细小的“呼呼”声。李东安带着较为厚重的口罩,身着白大褂在众多仪器间忙碌。
戈越倚着门框看。
李东安不是个实验操作的高手,寻常时候是个指挥官,手底下自有新来的打工仔为他完成操作,向他上传结果。
现在一切亲历亲为,或许能找回他读预研班时的拼劲儿。
他在专注实验时完全注意不到旁人,有时也会忘记吃饭,甚至可以牺牲睡眠。
戈越想,如果他死了,她会难过的,不是因为眷恋(那太愚蠢了),而是为一个纯粹的科学家感到惋惜。
就像她惋惜她的母亲方慧一样。
因为婚姻和生子断送了研究生涯,换来了戈辉的琴瑟和鸣。
“妈妈拥有了爸爸的爱,这比冷冰冰的科学研究更美好。”戈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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