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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太小的时候就见多了生死,以至于后来数十年间的事情,都觉得没甚要紧。
陆在望道:“我可以写封信,你带着去找我爹,他会让你跟着去军中,可他也是严明的人,你从军也只会是个最小最轻的兵,没人护着你。在战场上没命的几率有多大,你明白吗?”
江云声说道:“我明白。”他似乎是怕陆在望犹豫,又多说了几句,“我南下之后,就再没回过兖州郡。因为我不敢。那些人,我认识的人,都死了,兖州的护城河都是红的,到处都是死人。我没本事,不能替他们报仇,我挺害怕的,害怕回去见到我爹娘的亡魂。”
他看着陆在望:“如果这回再害怕,这辈子,我就再也回不去兖州了。”
“知道了。”陆在望听完,再没多劝,只说:“等着。”
她回身进房,叫竹春取铺纸磨墨。
江云声就等在院子里,片刻后,陆在望出来,手里多了封信,和一个玉佩。“我爹出西城门,走的北上官道。但他走的急,我给你找匹快马,若中途还追不上,你便直接去燕州城。你带着信去,他知道你是谁。”
江云声接过信,没多说什么,就说了句谢谢。
陆在望拍拍他的肩膀:“别死了,我酒楼还缺掌柜呢啊。”
江云声挑眉笑笑,“行。”
他是准备即刻就走的,结果陆在望忽而又想起一事,硬是逼他多等几个时辰,派人去成王府,请人往庆徽公主宫中传信。
陆在望原以为公主会想亲自送江云声一程,可是她只回了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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