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热。
此时已是暮春三月,我和冯静仪在天气晴朗时,都偶尔会喝冰饮的,可皇上跟没事人一样,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热,我也不好说什么。
皇上批完一份折子,抬头看了我一眼,笑道:“朕还什么都没做呢,你脸红什么?”
我是因为热才脸红的……
但我不能说,也不敢说,皇上都不觉得热,我怎么能说热呢?
于是我低下了头,顺坡下驴地做出娇羞的样子。
皇上似乎觉得我的样子很好笑,整个人都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脸上两个同三皇子如出一辙的酒窝在一层层皱纹里若隐若现。
“过来,给朕磨墨。”
我快步上前,拿起墨条开始给皇上磨墨。
皇上笑道:“你这会儿动作倒快,朕还以为你又会磨磨蹭蹭的。”
“皇上说笑了。”
冯静仪擅书法,加之宫中生活无所事事,有时逢年过节,或是青藻宫有谁过生辰,就会写一幅字,作庆祝或纪念,冯静仪写字时,我通常都会在旁边看着,干看着又太奇怪,我就会抢了小兰磨墨的活计,长期下来,我经验丰富,磨墨的功夫渐长,力度均匀,重按轻转,无声无息,且墨色细润。
皇上就着我磨出的墨汁批了几个奏折,我惦记着百越的战事,便总忍不住抬眼看皇上手里的奏折,想看看有没有百越来的军报。
第99章 树欲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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