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她嗤之以鼻,“咱家姑娘就是不嫁人,老娘拨一辈子算盘,养她一世,何苦要她去嫁人受气。”
一旁的婶子道,“也不见得是受气,你看殷家老夫妻,一辈子相敬如宾,恩恩爱爱,死后骨灰还要埋在一起的。”
殷大士听完,心中默默想人说世上男儿多薄幸,可自己爹爹也不是薄情之人,一辈子守着妻女,温和质朴,从未有过二心。
可只有当潮水褪去,才能见这人心底上究竟残存着些什么。
虽然人人对这殷家姑娘的美貌趋之若鹜,但她却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妇之选,像她这般年纪大小的,往往膝下儿女遍地跑了,而像她尚未婚配的女子,几乎整个日光城也找不到一个。
再者,殷家姑娘如此孱弱,将来生不生得出儿子还难说,只怕旧病复发,自见将来得背着她这个药罐子一辈子。
即便殷父被说动,可真正上门提亲之人,不是要把自己女儿说去做续弦,就是给个员外郎作妾。
殷父大怒,拿着扫帚就要赶人,“我殷老叁的宝贝女儿比谁都要宝贵!你们竟敢要她作妾,你们这帮毫无眼界的王八孙子!我的女儿我自己会养,你们以后再敢踏进清心药房,我见一次打一次!”
殷大士躲在药铺后的门帘外,偷偷捂着嘴乐着,能将自己父亲气成这副模样也是少见。
夏天到了,殷大士刚洗过发,半干不干,在老宅天井内躺在摇椅上沥头发。
天井内有一棵桑树,她盯着那蚕宝宝从这头爬过输那头,要一个时辰之久。
晚饭时,她将与娘听,殷夫人听完笑呵呵,自己的女儿如珠如宝,得之所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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