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合上了。
她又忘了,自己不能说话。
“方语……”
她垂眸专注于手里的事物,已经吃过一次亏,这次,不能。
血在床单上晕开,混着男人眼部流出的脓水,方语抓过枕头捂住这颗散发着恶臭的头颅。
枕头底下果然空空如也。
她流下泪来。
“小语……不要……”
她握紧从男人身上夺下的手枪,抵着枕中心的位置扣动扳机。
“砰!”
鹅毛飞散,方语扬起手臂胡乱挥动,沉知墨看出她的意思,也顾不得穿衣了,起身抱住方语的腰:
“小语,够了。”沉知墨仰起脸,证明自己并未受血污染。
还不够。
方语由着沉知墨抱住,弓身翻开破碎的枕头检查,硬币大小的洞口自后脑炸裂,隐约可见灰黄的肉,屋里的味道从恶臭过渡为焦臭,男人已再无生的可能。
“你的脸怎么这样烫?”
冰凉手背挨到脸上,方语脑袋低到胸口,枪从手里滑落,落到地板,发出骇人的轻响,又听门锁拧动的咔哒声,沉知墨将方语靠到床头柜倚住,一个箭步就冲过去顶门,一只小手及时掰住门沿:
“坏婆娘!是我们!”
她谨慎地将门拉开一点,那张小脸拼命往里挤着,脸后面背景是一袭野苹果红的旗袍,以衣识人,无须再抬头确认,她将门完全敞开:
“你们……”
“走。”来人语气从未有过的冷冽,沉知墨扶住门把,愣愣盯过去,“还愣着做甚?不想活了么?”
院子里躁动起来,几双军靴踏进室内地板,她听到姨太太们熟悉的撒娇的语气:
“军爷!哪儿能有事呢?方才也开枪了的呀……欸!”
“可是小语……”她转头看向床头柜。
“你要是放心,就把阿语交给我……”
“不成。”她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季曼笙回身两步巴住栏杆朝楼下望了一眼,扭头对思于道:
“他们出去了,小于儿,去抱妹妹,再帮你沉姐姐一起扶阿语下楼。”又对沉知墨道:“火车站附近有我们的人,他们会在那里接应你们,不用担心,他们认得出你,你只要能到车站,往后再想办法。”
“你为什么……”
“还不快走?”季曼笙打断她的提问,蹒跚向楼梯走去,临到下楼,又回头嘱咐了一句:“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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