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道莲九重内力深厚,梁徽又重伤未愈,对比悬殊,完全是负隅抵抗,
祝知宜心知此刻即便是自己和梁徽合力都未必有完全胜算,两边的随从都只剩下些残兵,不宜恋战,钟延却紧咬不放,好似下了决心要把梁徽逼死在这皑皑荒原。
两方鏖战,忽然间,两旁高耸雪山沙沙作响,祝知宜耳尖动,一把扯住梁徽,喝令:“快走!”
是暴风雪!
钟延久居此地自然也知道雪崩滑坡的威力,不再恋战,跃身上马疾飞出这片白色荒野。
策马飞奔数十里,逃出生天后他匆匆回头,遥遥风雪中,祝知宜揽着被他重伤的梁徽,笔直清俊的背影与他背道而驰。
钟延心里一痛,那身影竟与数年前他被赶出祝门时渐渐重合,焚心灼肺的妒和恨袭来。
他最恨祝知宜的背影,他也痛恨祝知宜的刚正与决绝,如果不能原谅他,那从一开始就不要对他好。
又或许,那些好都是对方随手给出去的,这个人根没有放在心上。
钟延本是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曾投拜在先太傅门下,与祝知宜、策昭同窗。
祝知宜知钟延家境贫寒,便让太傅免了他的束脩,一众世家公子里只有祝知宜和策昭待他一视同仁。
祝门长孙人虽不热络,还有些古板,但有问必答,心慈仁厚,还教他习字,从无丝毫不耐与轻蔑。
策昭性情开朗豪爽,三人也有过一段鲜衣怒马的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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