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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想同梁徽说句语,可对方目视前方,没有看他,擦肩而过。
祝知宜心里酸胀,有些恍惚,梁徽为他说话不过是为反击太后宗亲羞辱他母妃。
祝知宜惭愧,出了这样的差错,梁徽心中难责于他也是应该。
他不知的是,梁徽避他并非怨他厌他,是怨己恨己,他无所谓旁的人如何看低他,嘲讽他,笑话他,因为总有一天他会十倍、百倍还回去。
可唯独祝知宜不行。
他最不想让祝知宜知道的、最不想让祝知宜看见的今日以那样最赤裸惨烈的方式剖露在他面前,他最不堪的过去,他羞耻的身世,他连自己的母妃都护不住,他的年少怯懦、无能为力、任人鱼肉,他恨得发疯,他无地自容,所以他逃走了。
第45章 你是特地来哄我的?
宫中一派热闹,唯有宫祠清冷旷寂,祝知宜坐立难安,年少也曾被祖父罚过闭关思,他都虔诚反省,如今脑中只想着梁徽在宫祠大殿上那张冷漠阴郁的侧脸,心中片刻不得安宁。
宫祠静谧森凉,苔藓青绿,抄经书不算难挨,祝知宜有习字的习惯,自小到大雷打不动,天大的事也得往后靠,这一次却无论如何不能静下心来。
梁徽压根没派人来看守,乔一还能直接进来送膳食,可见这“罚”得多随意。
祝知宜问外头的情况,乔一道:“宗亲们吃了哑巴亏个个忙着抄经呢,太后和长公主忙着斗法,热闹得很。”
祝知宜想问的并不是这些:“皇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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