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匪徒太过残暴,金银财宝掠走不说,就连车马也悉数损毁。随从侍仆,死的死,跑的跑,并未搜出印信诏书,人证物证可是全没了。匪徒身份也查验过了,都是神花教的人。”
李佑城目光微敛,“嗯”了声,又问:“药呢?”
“哦,在这。”冷锋忙从怀里掏出一白瓷细颈瓶,递给他,刚要过问,猛然想到前几次因自己多嘴,在李佑城那讨了罚,便知趣地闭嘴了。
这囚车的滋味真是苦不堪言!人犯了罪,若坐上囚车押赴刑场,真是又平添一道惩戒。
许清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浑身没有一处骨肉不在颤抖,头顶的归顺鬓也被颠得拖拉下来,毫无美感,再这么下去,自己快散架了。
可想到那些阵亡的送亲将士和仆从,就这么无辜惨死,她不由得心中淤堵,胸口生忿,再难受也得忍住,日后定要为他们惩凶除恶,讨回公道。
神花教,自己与它无冤无仇,甚至未曾闻过,为何非要取她性命?
恰在此时,后方策马奔腾来一队兵将,赶上后,便在李佑城左右护驾。
清如猜想,定是李佑城留下善后的,看来,劫匪已灭。
“……没想到神花教的人竟然猖狂到滇地了,找死。”
“校尉与那神花婆娘斗了三年,毫无进展,如今竟得寸进尺了,俺真想用俺这‘金刚雪刃斩马刀’一举砍下那婆娘的头颅!”
说话的两人骑着黑骏马,与她囚车并行。一个若冷面阎王,宽额阔面,脊背直挺,目光灼灼;另一个自称“俺”的,真如张翼德般满脸络腮胡,一手攥紧缰绳,另一手覆在系于腰侧的“金刚雪刃斩马刀”上,咬牙切齿,似下一刻便要上阵杀敌。
本朝军将多用陌刀和长枪,清如瞧着,他这斩马刀类似陌刀,但却比陌刀更加雄浑彪悍,她只知用斩马刀乃皇亲国戚的特权,可这一无名小卒怎能用上了如此贵重的武器?再看看其他兵士,也不过是中规中矩的刀枪剑戟。
她不禁将目光投向前面的李佑城,想着校尉配的刀剑该更加上档次吧!却发现他只有刚才救她时用过的,再普通不过的弓箭与短刀。
这人对自己这么自信吗?抑或,这李校尉该不会没什么硬功夫吧?清如斟酌,方才心里酝酿的一个想法顿时消沉下来。
只听这二人继续私语,冷面阎王说:“这‘金刚雪刃斩马刀’是韦节帅赐予咱们校尉的,去年你击鞠拔得头筹,校尉又赏给了你,莫大恩典,咱必得衷心护主,将那邪教一族斩杀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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