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见她铁了心,便接纳了这个女婿,用尽全力扶持,来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周荣璋曾经发过誓,永不休妻,也永远不会有平妻。”
“他给我母亲介绍了许多演出的机会,说想娶我母亲做妾。我母亲不愿意。”
“我母亲原名杜芷蓉,生于1910年,从艺后改名杜心苓。她早年长在书香世家,后来家道中落,但家里人也送她去读了书,直到家中又遭重大变故,她才不得不做了戏子来养活自己。她当年自认为和众人口中的下九流不一样,她觉得自己有骨气,虽在戏台子上穿着旧时代的衣服,卸了妆却想做个新女性。她要尊严、要自由选择的权利,要男女平等、彼此绝对忠诚,不愿意为了感情摧眉折腰、委身伏低做小。”
杜誉的语气很平稳,但借着灯光,赵捷发现他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她是我最敬佩、最爱戴、最亲近、最尊重的人,是我唯一的亲人。世上没有人天生低贱,我恨透了那个敲骨吸髓的世道。”
杜誉的声音很低:“周荣璋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我说不清楚。他是个自私又懦弱的男人,害了我母亲一辈子。我的出生就是个错误,我宁可世上从没有我这个人,从没有我这个‘杜遇’。”
“我恨他,倘若我母亲从来没有遇见他,一生必定平安喜乐、儿孙满堂、福禄绵长。可是他对我有恩,在我母亲过世后,他养了我整整十年,把他毕生所学所悟倾囊相授,给了我安身立命的本事,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他都快自身难保了也没有丢下我不管。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对我来说,他先是我师父,才是我父亲。他被人害死,替他报仇是我的本分,算是对得起他对我的养育和教导之恩。”
赵捷轻轻揽住他的肩膀,试图给他宽慰。
“我母亲在上海与他分道扬镳,他留在了那里。我母亲则去了北方,给老百姓们演出,创作了很多贴近生活的剧目,还义演捐款赈灾,名气越来越大、越来越好,一直没有嫁人。五十年代初,我母亲回到遥城参与省京剧团的建设,没成想几个月后周荣璋也回来了。”
“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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