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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日泡在省京剧院里,和其他工作人员一遍又一遍打磨新本子。倘若有人为了戏找他,无论在单位聊到多晚他都不介意。
每每回到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心里难受,便开始写书,通过在回忆里拾荒来麻醉自己。
渐渐的,赵捷仿佛接替了杜誉的一切。
2008年,他四十六岁,评上了一级演员的职称,在2009年宋同转去省戏曲学院教书之后整整十年间彻底成为了省京剧院周派小生的顶梁柱。
再往后,他做了许多杜誉来不及做的事情:顶着花白的头发办讲座,持之以恒地写书,去热闹的街市搭戏台演出,以及收了一位又一位徒弟。
赵捷有时会觉得,这不仅是对他自己生命的丰富,也是对杜誉的。因为他知道,倘若杜誉还活着,如今也必然是这个样子。
本该孑然一身的他,却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两个人。
胡思乱想了一阵他就睡着了。稍微打了个盹,再醒来时只见晨光明朗,天色亮堂。
赵捷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由于坐的时间太久而酸麻的腿,去卧室拿上一把蒲扇和一个灰色布兜,出门逛早市。
中秋很快就到了,林绩给他送来了几只大闸蟹。
“师父,您老人家尝尝鲜。”
“医生说老年人吃东西还是要以清淡为主,营养均衡、预防疾病、延年益寿。这些还是留给孩子们吃吧。”赵捷无奈地挥了挥手。
“咱又不是天天吃顿顿吃,偶尔逢年过节吃一次还不成么?”林绩笑道:“对了,您家二老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我上星期刚去瞧了他们一趟。”提起父母,赵捷也笑了,调侃道:“老头老太太都八十多了,脾气还是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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