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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漾慢慢坐起身,神情讥诮,“神君可真是煞费苦心,就是不知是为了何事,宁肯自降身份,也要这样……”她顿了顿,似是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接了一句:“死缠烂打?”
司景行垂眸看着她掐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她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将他手生生掰过去,面上虽是笑着的,却满身敌意和戒备。
他无端想起多年前在剑冢第一回 见到她的时候。
那时她下意识抓着他手腕试他脉门,不自觉地关怀又小心翼翼,察觉不妥,便将他的手翻过来,把另只手里抓着的她仅剩的灵气珠一股脑塞到他手心,才收手回去。
他留在她身边三年,到头来竟还不如最初那一面。
他不该在她面前现身的,布了这样久的局马上就要收网,容不得差池——但这儿的地面太嶙峋,也太潮湿,夜里太凉。他若是不动,他怕她要这样躺上一夜。
苏漾紧紧盯着他,半分不敢松懈。司景行能短暂达到邀天期的修为,比她高上两个大境界,对上他,她实在是心里没底。
她怀疑嗷嗷不太对劲后,故意装成醉得不省人事,就是为了给它提供机会,看看它和它背后之人到底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她没想过嗷嗷是司景行原型化身——司景行委实不像是能装作一只狸奴跟在她身边的样子。她以为它只是哪境少主赶在试炼前提前在她身边埋下的暗棋。
两人僵持半晌,苏漾先沉不住气,又问了一句:“神君有什么意图不妨直说,总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地跟着。”
他抬眼望过来,淡然道:“剑冢情况复杂,我放心不下你,跟过来看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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