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其实这两日已经消停得多了——初时自荐枕席的那些个,连能全须全尾从魔宫出去的都没有,一来二去,也就没什么人敢往前凑了。
能留下一炷香时辰的,这还是头一个。苏漾垂眸,语气平和,重复问道:“孤裳?”
那女修觑了一眼苏漾神色,见她面色如常,才解释道:“孤裳大人是魔君初来东都山时,便追随着魔君的。只是这些年被魔君派遣了出去,鲜少回东都山。此次回来,该是有要事相禀。”
谈什么事儿,司景行能将她留下这么久?
她就要动手了,准备了这样久,不能节外生枝。苏漾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寻了个由头将人打发出去。
寝殿只剩下她一个。她摸了摸怀里藏着匕首的位置,确认拿取自如又不会提前暴露痕迹。而后便燃起传音符——这符咒她改过,同她送司景行的那只香囊里的符咒是一体,她这只燃尽后,便能听到司景行那边的动静。
手中符纸化作灰烬,沾在她指尖上一点。
先传进她耳中的,是道歇斯底里的女声:“那小丫头可以,凭什么属下不可以?!属下追随主上十数年,别无二心,明里暗里为主上做了多少?她才多久?十个月?区区十月,主上怎知,她不是别有所图?!”
司景行声线淡然,苏漾却听出了几分警告意味:“孤裳,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身份?主上的意思是,下回属下见了她,还得恭恭敬敬同她行大礼?她本就不是我道中人,即便转道,也是异心难消!”
她倏而笑起来,音似疯癫,“主上难不成以为,逼得她众叛亲离了,她无处可去,就会一心一意留在主上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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