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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和新生典礼放在一块正式开始时是在9点半左右,礼堂陆陆续续地被高一年级的新生坐满。
十大荣誉校友里,许洌和宋梨因是压轴的最后两个。
他上去时也没带稿子,总是习惯了随性发挥:“前面这么多学姐学长都分享了学习备考经验,那我就不多说了。说点其他的。”
“十七岁那年,有位朋友和我说这世界荒芜又苍白,一点也不灿烂。”
-“小少爷,你知道这华丽世界的背后是什么样吗?睡天桥的流浪汉,抱着一束花开口五十块的小孩,路灯下卖烤红薯的老妇人,凌晨三点街边不省人事的醉鬼…..我们平凡又渺小,而有些东西凑近了看,荒芜苍白,一点也不灿烂。”
这话出自那时候丧气、却又那么努力想往上走的宋梨因,一个英勇漂亮的小丧逼。
“那时我嘴笨,没给她答案。现在我想重新回答一遍:也不是。”
许洌站在那背脊挺直,像棵高瘦茂盛的白杨树,他抬眸睨向乌压压的观众席位继续道。
“我看见店门口的流浪汉被请进去喝粥,地震时全国各地的物资输送过来,公厕墙上的诈骗交易电话号码被口红涂抹掉。凌晨四点,还有这么多穿着防疫服的志愿者…..凑近了看,还挺美好的。”
“我们接受这人间的喧嚣烟火,也努力去照亮那些黑暗角落。世界是大家的,未来也是。”
宋梨因作为最后一个演讲者,站在幕布后边花了几秒去思索他这番话。
她垂着眼,弯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