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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皇上闹过这一阵,也就万事太平。可是这话听在陆靖柔耳里,反而像吞了块冷石头,愈发沉沉地提不起兴致。
康生打量她神色,又道:“您想去江浙,正好顺水推舟。您放心,如意儿如今暂代秉笔太监之职,不日便拔他为掌印,司礼监不至于群龙无首。双喜姑姑在四执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有如意儿哥哥撑腰,日子难过不到哪里去。”
陆靖柔听他一番话,心头勉强松动。她看看坐在下首的康生,轻声问道:“那你呢,你这些日子好不好?皇上性情无常,在御前伺候苦了你了。我记得萧阙说过,你是他手底下最拔尖伶俐的,正是因为这个,才叫你去御前做他的耳报神罢?”
幽暗不明灯火下,康生苍白面容骤然泛起华彩,连带那双没喜怒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奴才谢主子记挂。”他行了一礼,又道,“奴才不觉辛苦。”
陆靖柔垂眸看着他,记得在司礼监他欢眉笑眼来给她开门。那会儿康生还是个身量未长足的十来岁孩子,在她的钟粹宫待了几年,居然肩膀长得这么宽,腰腿也长得这样壮健了。
“我不当你是奴才,你就不要一口一个喊我主子。”陆靖柔轻轻地说,“我记得以前求你办事,还许给你三只烧鹅来着。只是没等到过年吃烧鹅,我就离宫了。”她从腕上褪下几只素面金镯,塞在他手里。
“兴许我一走不回来,再见不知何时。这东西给你,权当自家姐姐送的,留个念想,或者拿来抵烧鹅花费也罢。”
康生犹疑着不肯收,陆靖柔硬是把他手指头合上:“我出来匆忙,身上没带体己钱。不然能多送你就多送你一些,宫里干什么都要钱,哪怕值夜辛苦,拿这钱添碗热汤面也好。”
正说着,外头一声马嘶,马车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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