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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小声说:“打仗会不会死很多很多人啊?”
“处置得当的话,不会死那么多。”皇帝沉吟道,“目前还是和谈为要。”
“那您……杀过人吗?”陆靖柔问。
她突然想起,从前在司礼监混了这么久,萧阙从未在她面前杀过人,连一个字都没有提过。她甚至一度怀疑,二十四孝好男友、司礼监五好青年萧阙同志那满宫流传的恶名声,是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杀过。他们欺辱母妃,朕就一刀一刀地把他们身上的肉割下来。”皇帝语调平和轻松,像是讲别人的故事,“那年朕十四岁,杀了他们之后,再也没做过噩梦。”
陆靖柔足足安静了好一会儿,嗓音干涩地说:“杀得好,的确该杀。”
她没对皇上谈起她的噩梦。
住在军营里的日子不算难过,皇帝白天黑夜焚膏继晷地在中军大帐议事。陆靖柔主动请缨去军医那里帮忙,学着照顾伤员。
有时她会坐在营地边缘的小山丘上,安静地看一会儿落日。边关之地奇景瑰丽,天边布满银红金粉绘就的晚霞,有时朔风呼啸,有时大雪满地,地平线永远看不到尽头。
她空闲的时候,偷偷给萧阙写信。暗卫愿意把哨鸽借给她用,一来一去要等上叁四天。她在信里写道: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有几个帐篷都被压塌了,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把帐篷里的人挖出来。好在今天终于打赢了一次,还生擒了一个将军。不过那个将军汉话说不太好,一圈人硬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哈哈哈。我这里一切都很不错,风景美得人心肝儿颤。你要保重身体,不然累病了又要喝苦药,如意儿还要屈尊搬出我吓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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