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母亲性情温和,对他管束不多,他自小像个野孩子似的,全然没有那些世家子弟的模样。这么多年在漠北,也不见钟家对他有什么照拂。”
“听你这话,好像在为岐川鸣不平。”
“鸣不平倒不至于,只是从小一起长大,偶尔心疼他孤苦。”
“啧,”萧长勖咂舌,故意揶揄江悬,“若是被岐川听见你心疼他,尾巴又要翘上天了。”
江悬笑笑:“他确实好哄,也容易知足,只是偶尔冲动、做事不计后果,实际上并不一定有什么坏心思。倘若以后他做了什么错事,还请王爷念及你我今日这番话,给他一个辩驳的机会。”
萧长勖收敛起玩笑神色,微微蹙眉:“问雪,你……”
——如此嘱托,有同遗言,不怪萧长勖警惕。
江悬却神色自若,换了话题问:“林先生今日怎么没和王爷一起来?”
“他有别的事。何况我们两个并不总在一处。”萧长勖答。
江悬淡笑:“王爷铁了心帮着他骗我么?”
萧长勖神情一滞,端起茶杯放到唇边,微微垂眸:“这是何意?”
“我知道他不是林夙,只是我不知道,他为何不肯与我相认。”江悬语气平静,仿佛这件事已不再让他难过或愤怒,他只是看着萧长勖,神情中有些许晦暗不明的东西。“难道说,他彻底放弃江凛的身份,放弃过去的一切、包括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