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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诧、嫉妒、不甘……诸多情绪在心底翻涌,复杂交织,宋嘉良惊得太过,甚至失手捏碎了一只酒杯。
玻璃碎渣刺破掌心,暗红的鲜血蜿蜒流下,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地盯着池绪,震惊至极。
宋嘉良上次见到池绪还是十年前。
十三岁的少年,倒没有六岁那年那么蠢笨脆弱,懵懂无知,但看着还是青涩稚气,单纯柔软,愚蠢而又可笑的善良,弱点全都摆在了明面上,一眼就能看透,好拿捏得很。
顶多是从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幼兽成长为了一只绵软无害的羔羊。
宋嘉良原以为他这位温室里娇养出来的小继兄永远都会是这样的脾性,毕竟绵羊就是绵羊,怎么都不会变异成狼。
而如今走进宴会大厅的青年,穿着一身纯黑西装,领带齐整,贵气逼人。少年时那份温软稚嫩已彻底消失殆尽了,眉眼霜寒,一片清冷肃杀之气,疏离淡漠极了。
如浓黑诡谲的暗湖,远远地,宋嘉良便感受到一股十分强大的上位者气息,冰冷危险,深不可测,令人望上一眼就本能地心生怯意,紧张发抖。
像……另一个裴谨修。
在傅家住的这小半月里,宋嘉良一直很畏惧严肃深沉的傅赫川,然而在现如今的池绪面前,傅赫川竟然都渺茫然如低贱蝼蚁一般,不值一提了。
连傅赫川都得低眉顺眼,更何况他的那些小伎俩?
低级幼稚,不堪入目。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宋嘉良直到这一瞬才恍然间意识到,他和池绪已经彻彻底底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泥有别,天悬地隔。
而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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