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过扶山月,《扶山月传》真真切切地拍了一年,秦敬也真真切切地当了三百六十五天的扶山月。
他为扶山月写过数十万字的人物小传,清楚扶山月每个阶段的心态转变。
身在局中,扶山月并没有上帝视角,在他艰难困苦人生无望之时,随遇而安是真,坚韧豁达是真,淡然洒脱也是真。
同为演员,沈纭太清楚角色能反馈到本人身上的力量,这不同于观众被故事激励,而是一层更深的触及灵魂的羁绊。
苦难对扶山月没有任何意义,对秦敬更是,但事已至此,活下去才有未来。
秦敬喜欢演戏,他心存梦想,有此生必须做成的事,这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也将是他对抗自身抑郁倾向最锋利的武器。
心情好转了一些,沈纭带秦敬去做高压氧治疗,虽然秦敬的一氧化碳中毒只是轻症,但为了避免迟发性脑病,他还要再住院一段时间。
病房另一侧的家属休息室内,裴谨修,池绪,师甜甜沉默地坐在桌旁。
张家已经如计划那般分崩离析,轰然倾颓,但他们三个人的心情却都称不上好,尤其在面对受害者时。
池绪忽然想起了初一那年,傅平春用同班同学威胁他,当天晚上裴谨修同他讲了一些话,那时池绪只听到了前半句,误以为他只要算无遗策,一切便尽在掌握之中了。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后一句,他不是菩萨,度不尽天下所有人,更没办法除恶务尽。
只要张家昌盛一日,那就永远都会有人受害。
不是这个,也会是那个。
他或许能防止穆家兄妹的事情重演,可世上总会存在千千万万个秦敬。
不确定的概率落在确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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