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榻上却空无一人。
素律着急忙慌的找出来,却见盼娣捧着满满一搪瓷盆水, 一步三晃的走回来。
“你这是去哪儿来?”素律看她吃力, 忙上前去接过来。
盼娣垂下头, 羞涩的笑笑:“我醒得早, 闲不住, 便想着做点什么。”
实际上她一晚上未曾阖眼, 她不敢, 也害怕,害怕眼睛一闭上, 她又回到了那个吃人的窑洞里,又开始颠沛流离。
素律却没错过她眼下的青黑, 但她甚么也没说,有些伤口要么愈合, 要么腐烂,只能自己煎熬,但总会过去的,单看怎么过罢了。
“殿下那边用不上我们伺候,”素律放下搪瓷盆, 拉着盼娣在梳妆台前坐下, 望着铜镜里的小姑娘, 笑得温婉:“我替你梳妆吧。”
“昨日没看出来,你这洗漱过后,头发竟这般油光水滑。”
盼娣推辞不过,只能由着素律在她头脸上折腾, 小声解释到:“我娘的头发便极好,兴许是遗传。”
素律“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转而说起其他。
“唉,未生这事前,我与殿下也曾来过绛州,那时,绛州可是除了京都以外最为繁华的州府,人口也多,也没有宵禁,灯火通明至天亮,如今看起来竟不见半分从前的模样了。”
盼娣心头一跳,眼前浮现出沾血的钢鞭,横陈着腐烂的尸首,耳边环绕着声嘶力竭的哀嚎。
半响,她咬咬牙,嗫嚅着说道:“还有很多人活着,我见过,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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