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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一道温和的嗓音在姜妁身侧响起。
姜妁转身看过去,来人身穿灰色僧衣,披着金红相间的袈裟,是住持迁坟事宜的镇国寺住持静渊。
“怎么了?”姜妁问道。
静渊双手合十,颔首道:“先妣的棺椁已经起出来,殿下可要开棺看看?”
“不必了,”姜妁慢声道:“她也没留下什么东西,开来开去,省得什么也留不住。”
“那小皇子的呢?”静渊又问道。
他话音刚落,便有小厮捧着那不过一臂长的黑匣子走过来,停在姜妁面前。
姜妁默不作声的看着面前着小木匣,这里面躺着的是她还未有名字的亲弟弟。
他出生即死去,还未来得及看这个世界一眼。
姜妁抬手抚过木匣,眼眸中尽是疼惜。
十年了,这木匣比不上白菀那副金丝楠木的棺椁,已经有些腐败,交叠的裂纹清晰可见,仿佛再大力些便会化作齑粉。
“本宫着人新打了一副小式檀木棺椁,开棺将他迁过去吧,”姜妁说着话,突然垂下头,半响才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一旁的素律一直瞅着姜妁,眼见着她垂头时,有三两滴水珠滴落,这会儿瞧着她却像是无半分不妥,便疑心是不知何时凝聚的雨水。
静渊应了一声,却并没有离开,他抬头望着生得格外高大粗壮的红梅树,莫名喟叹道:“殿下身上的杀伐气轻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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