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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妁两眼发直的坐在床上, 眼眸有些涣散, 她昨儿整夜都没睡好, 心中忐忑许久,天将将亮才阖了会儿眼。
见她发呆,素律也不打扰她,站在一侧默默的陪着她。
燃了整夜的蜡烛“噗噗”跳动了几下, 烛火猛的拉长,继而越来越小,最后缓缓熄灭,剩一缕青烟袅袅升起。
姜妁猛然回神,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素律忙把夜里翻出来的短兔绒披风给她披上。
姜妁拢紧披风,慢慢行至窗前,推开半阖的窗门,雨声越发清晰,绵细如针的雨丝落在水面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圈。
她将手伸出窗外,细雨落在她的手心,开始还没什么感觉,等一阵秋风起便觉得冰冷刺骨。
“洗漱吧,”姜妁握着满手冰凉,回身踱步走到妆奁前坐下。
素律吩咐外头的侍女将梳洗的物件送进来,一边绞来帕子替姜妁净面,望着镜中虽然憔悴,却仍旧难掩绝色的姿容,轻声问道:“殿下今日可要用些脂粉?”
姜妁抬手摸了摸眼下的青黑,只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白菀的衣冠冢,是后来姜妁被建明帝从冷宫接出来后,才偷偷立在京郊一片梅林里的,与她葬在一起的,还有姜妁未得名字的幼弟。
今年的寒意似乎来得比往年更早一些,所以,才入秋,梅林里便开了好几簇红艳艳的三角梅,有的爬藤在腊梅树上,有的却自己长成了树。
白菀的墓,说是墓,其实不过是一个光秃秃的土包罢了,连墓碑都没有,唯一比较显眼的,便是自这墓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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