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袜追着她跑的素律。
素律见容涣进来,面露无奈的告状:“殿下又不肯穿鞋。”
容涣随手端起一旁的绣凳,走过去,把姜妁摁坐在绣凳上,从素律手里拿过她的罗袜,一手执起她的脚,用自己衣袍将她的足底擦拭干净,才小心翼翼的替她穿上罗袜,动作娴熟,像是已经重复过千万遍。
姜妁望着容涣头顶的玉冠,这是她一年前随意赠给他的,并不是什么精贵玩意儿,偏自打赠他的那日起,他便日日戴着。
她动了动另一只还未穿上罗袜的脚,下一瞬,微凉的脚掌便落入温玉般的手心,紧接着便是轻柔的动作。
姜妁幼时没穿过什么鞋,更别说罗袜,夏日里经常赤着脚走来走去,哪怕后来被建明帝接出冷宫,她还是不爱穿鞋,直到她遇见容涣。
第一次有人弯腰执起她的脚,拂去脚底的尘土,替她穿好鞋袜,这个人总是不厌其烦,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踢掉鞋袜后,一次又一次的替她穿好。
现在姜妁还是不爱穿鞋袜,却只在容涣跟前如此罢了。
素律端着棉帕走过来,却又被容涣伸手接过去。
“殿下湿发未干,吹了夜风容易受凉,”容涣挽起她垂落的发丝,用棉帕一点一点绞干。
姜妁趁着容涣替她绞发的间隙,匐在案台上,提笔写了一封信,写完后,还明晃晃地摁上自己的私印。
她将信折好,装进信封里,再浇上火漆,用铁章一印。
容涣撇头看过去,这回是个‘姜’字,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唇边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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