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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醒来,那一汪寒潭双眸在顷刻之间冬雪消融,眼稍微弯,抿直的唇角翘起。
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姜妁乱成一团的思绪瞬间回笼,容涣刺杀她时那癫狂的模样,以及凤栖宫的熊熊烈火,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回放。
但看着眼前笑意吟吟,活生生的容涣,姜妁别开脸哑然失笑,没想到她竟会做这种离奇的梦。
“今日不朝,容卿为何一大早扰人清梦?”姜妁偏头侧卧,以手托腮,朝他笑得明媚。
丝被随着动作滑落,露出半截落着点点红梅的雪肩。
容涣看在眼里,眼尾从她身后正睁大眼,满脸吃惊的瞧着自己的男子身上扫过,杀意一闪而逝,连她话中僭越的称谓也没注意到,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温润柔和。
“殿下,此时已日上三竿,早朝已罢。”
姜妁听容涣初一开口,称自己为殿下,便难以抑制的心神巨震,更多冗杂的记忆纷踏而至。
忍不住转头看着身后,拥被而卧,显然未着寸缕的,瞪着惊恐的双眼来回瞧自己的男子。
姜妁在他眼里看见了满面惊骇的自己。
她想起来了,她昨夜喝多召了偏殿的郎君侍寝……
姜妁极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不至于扭曲,一边转头看向居高临下,如同把妻子抓奸在床而气势汹汹的容涣。
“世人皆传,丞相容涣最是君子端方,如今却擅闯公主闺房,君子?瞧着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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