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这间屋了。
陆弛不是个悲观主义者,这么多年来,竟从未想过物是人非这个词,有朝一日会发生在自己与周晏礼身上。
他打开手机,看到中学时那几个玩儿的好的同学又在小群里吵嚷着年后要聚一聚了。按往常的惯例,只要陆弛抽得出时间就一定会参加。他很珍惜自己与同学、朋友之间的感情。而感情是最需要用心、用时间去维护的。
可钱振、王云亮他们不止是自己的同学,也是周晏礼的同学。
无论这些人喜不喜欢周晏礼,无论他们是否看好陆弛与周晏礼的关系,“周晏礼”这三个字,都是他们之间绕不开的话题,不可能不提及。
哪怕是出于礼貌,这些老同学都得问上一句,周晏礼还好么?
如此一来,还是不参加省些心,倒也省得多做解释,徒增伤心。
于是,陆弛在群里说了声今年过年有些仓促,就不参加了。而后他识趣地发了个红包,堵住悠悠众口。
陆弛看着手机愣了一会儿神,最终还是点开了周晏礼的对话框。他本想问问周晏礼今年在哪里过年、怎么过年,却又觉得自己若如此问了,那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正在他犹豫不决之时,周晏礼那边突然发来信息。
“到家了么?爸妈还好么?”
陆弛眉心一蹙,心脏也紧跟着收缩着。看着这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陆弛的心五味杂陈。他还称这里为“家”,他还叫自己的父母为“爸妈”。
正如李兰与陆长丰夫妇真心实意地将周晏礼视为儿子,这些年里,周晏礼也将他们夫妻当做了唯一的家人。
在这世上,除了李兰与陆长丰,周晏礼也委实没有什么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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