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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兰又翻箱倒柜地找起了发烧药,看着周晏礼吃下后才放下心来。
这天晚上,周晏礼睡在了陆弛的床上。李兰怕他半夜难受,特地在房间的一角给他们留了盏一瓦的小台灯。台灯散发出幽幽的黄色光芒,温暖而温馨。
周晏礼全身又红又烫,但整个人却都飘飘然的,有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轻快。
这天晚上的发烧药并未让周晏礼降温,三十七点五度的低烧持续到了第二天早晨。
那是周晏礼第一次来到陆弛家,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彻夜难眠,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觉他睡得格外香甜。
一种久违的安全感萦绕在他的周遭,温暖而平和。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正常的家该有的样子,不必富丽堂皇,却要有爱的人。
转眼十七年过去。
这些年里,陆弛的房间几乎没有发生过变动,什么都还是以前的模样。陆弛虽不常回来,但李兰和陆长丰夫妻却每周都会打扫陆弛的房间,生怕落了灰尘,陆弛与周晏礼若是突然回来,会住得不舒服。
周晏礼换上一套洁净的纯棉睡衣,他坐在床上,只觉得惬意无比。这里有他熟悉的环境,身边是他熟悉的人。
陆弛刷了只新杯子,倒了杯温水塞进周晏礼的手中,他看了周晏礼一会儿,突然问道:“晏礼,刚刚在客厅跟我妈聊天的时候,我觉得她老了很多。”
周晏礼迟疑了半秒,说:“没有,和过年时差不多。”
他的大脑就像一台精密而全能的机器,既是9d录音机,又是全景录像机,甚至连气味与空气的波动都能分毫不差地记录下来。任何回忆都瞒不过周晏礼的大脑。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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