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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连拖带架着,才把崔珩挪到了里间,
换了好几盆血水,又上了遍金疮药后,崔珩身上的伤口才没那么狰狞。
但挨打是一回疼,换药又是另一种疼,纱布与皮肉分离的那股钻心疼仿佛要活活把人撕下一层肉似的。
崔三爷每回帮他换药,光是看着都龇牙咧嘴,偏偏崔珩格外地能忍,一声也不吭,顶多撒药的时候闷哼一声。
“那小娘子当真那么好,值得你放弃爵位,还挨了这么重的打?”崔三爷盯着他后背纵横交错的伤口幽幽问道。
崔珩伤的厉害,连眼皮都抬不起,只能从喉间淡淡地嗯了一声。
“有多好?说与我听听。”
崔三爷见他上药时疼的厉害,故意拿话移开他注意力。
崔珩并不是个忸怩之人,但被这么一问,指尖却蜷了蜷。
有多好呢?
其实陆雪衣也算不得多好。
初次相见时,他隔着门听到陆雪衣不知天高地厚地说要嫁他,只觉得可笑。
左不过又是一个心机女,贪图荣华富贵罢了,他轻笑了一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冷眼旁观地看着她自以为是的讨好。
但当意外落水后,她突然远离他,不再像从前一样的时候,他忽然开始不习惯。
崔五固然可恶,给陆雪衣下了那种恶毒的药,但此举冥冥之中,却也释放了他心底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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