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然而既来之,依姑母的性子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家里又回不去。
为今之计,她须得在姑母开口冲喜之前嫁出去,嫁的人还必须让姑母有所忌惮,才能不插手。
可这样的人如何好寻?
长安虽是遍地贵姓,但在这“五姓七望” 之中,博陵崔氏也是无可争议的一等士族。
雪衣头疼,恍恍惚惚间忽然想到了晴方的话,复又坐了起来:“你说,今晨是崔二公子撞了我,而后带我们入府还替我们安排了屋舍?”
“正是他。”晴方从没见过这样的英姿,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忍不住慨叹,“这位崔二公子芝兰玉树,风度翩翩,着实有世家嫡子的风范。”
那时坊市嘈杂,雪衣戴着幂篱,并未看见这位二表哥的形貌,依稀只记得他擦身而过时衣袖带起的如孤山篱落般的清气。
——和他的声名格外的相符,十足的君子。
这样的清贵君子,将来又是入主鸾台的文官,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雪衣心里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这位二表哥,岂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而且,这位二表哥听闻最是谦谦君子,便是她引诱不成,大抵也只会像寻常读书人一般,轻声斥责两句便无事了。
她借口将冲喜之事换了个法子说了,侍候的女使晴方似懂非懂,只含蓄地劝:“不过,白日里匆匆一见,这位崔二郎芝兰玉树,清隽儒雅,恐怕不是个容易接近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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