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逐突然起身下榻,走到他面前,拿起披风披在他肩头:“虽然立夏,却依旧风寒露重。”
严双林怔了怔:“多谢。”
“你既然知道我是舒梁亲信,便要明白我担忧与否都于事无补。我与舒梁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荣时具荣,损时具损。无法逃脱的。”沈逐说完这话,后退一步,“你走吧,我便不送你了。”
严双林拽着披风行了几步,又回头去看站在屋檐下的沈逐。
院内还没掌灯。
光阴暗了下去。
黄昏交错,逢魔时刻。
“后悔吗?”他忽然问。
“什么?”
“沈逐,你后悔吗?”严双林问他,“如今肃王已准备靖难,若靖难事成,便是新皇。而你却跟随着舒梁这朽木即将下沉。你想起来此事的时候,是否有悔意?”
沈逐负手而立,紧紧盯着他半晌,忽然一笑:“人生选择无数,遇见的人也有无数。我那时只能做出那样的选择,有什么好后悔的。难道还要回到过去,苛责自己不成?”
“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严双林又问。
这一次沈逐没有回答,他向后退去,退入了阴影之中,再看不清面容。
严双林又在院子内站了一会儿,一片寂静,天色暗了下来,有仆役入内掌灯,便不变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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