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安静了一刻,起身对谢太初道:“你说得对。我去去便来。”
段宝斋还在草场上跪着。
身边众人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被拉出去问斩,人逐渐少了,血水流淌开,他亦跪在了血中。
他以为自己要有同样的结局。
可是肃王却走了。
没人押他离开,他便只能继续等着。
天色暗了,蚊蝇在草丛中飞舞,又过了许久,他听见了脚步声,有亲卫军举着火把护送肃王而来。
有人停在了他的面前,他抬头去看,是肃王。
以前的赵渊温和柔软,坐在轮椅里,只能抬头看他。如今似乎一切都颠倒了过来,他跪在地上,仰头看向赵渊。
是兄弟,已不是兄弟。
不是仇人,又似仇敌。
……很奇怪,不过半年光影,他们似乎都变了。
变得陌生,变得疏离。
赵渊问:“你父族临阵倒戈,为求活命,牵连数十清流性命……你又入韩传军队伍,任右参军。是否如此,可还有话要辩驳?”
“王爷说的没错。罪臣父亲段至,原本为先太子之师,本主张削藩一说。赵戟谋逆篡位后,为求保命,向逆贼屈膝,供出刚正不阿之人几十,都死在了金水河畔。连汤浩岚都死了。臣为段家嫡子,受父亲荫庇,得到了韩传军右参将一职。背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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