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拆去了头上的发钗珠花,解开小两把头,半披散着用玉簪挽了个半髻。
苏梨末收拾好走到锦榻旁坐了,看着乾隆盯着她,笑着解释:“臣妾是真不喜欢穿花盆底鞋,穿一天脚都不是自己的,还有那发式,累赘。不知道皇上上朝戴朝冠累不累?还有那三四串朝珠?”这个问题困扰苏梨末很久了,终于有机会问出来了。
这两个问题乾隆没有想过,也没因为累不累的考虑过,金銮殿皇帝临朝不就要穿龙袍戴朝冠朝珠?
只是看着面前披散着头发,揉着头放松的苏梨末,乾隆倒是觉得比刚才温柔了许多,长发及腰,略施粉黛,唇不点儿红,眉不画而黑,多了份天然去雕饰的味道。
乾隆从出生开始见惯了这后宫里形形色色的人,后妃也好,宫女也罢,哪个不装点的体面精粹,若不是有上下尊卑压着,只怕还不知道要在这小小的脑袋上装饰多少钗环首饰,更有那发型,花样繁复,追星逐月恨不能梳到上天去,欲天公试比高。
偏生纯贵妃,只要在景仁宫不出去,她能一天不梳头,稍微戴点金银钗环的脖子要压断既视感,有时候乾隆也分不清,她是视钱财如粪土,还是视皇家富贵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