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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絃顺从应是,声音里听不出半点伤感,彷佛方才的错误单纯是力气不足而造成的手抖。他甚至没有抹去飞溅到脸上的血液,自然地低下头重新布阵念咒,叫赵岷察不出一丝不妥。
术法已成,几人自暗室最深处的金门离开,来者邀赵岷至府中作客答谢,赵清絃早习惯他们这些官场上的你来我往,目送他们离开后便躺回石床上,同时思考对策。
自他被关进暗室那天起就再未见过家人,父母兄弟同在一方,却如隔山河,未能再团圆。
这原非什么不能忍受的大事,至少他还活着,也知道他们尚算安好,总有能相见的一日,那便足矣。
如今却发现是他太过天真,赵清絃坐了起来,每回施咒后他的身体都倍加虚弱,所幸赵岷亦因而对他降低防备,常忘了把下人召回守门就已出府,与前来求助的官员相聚一二。
若要探望母亲,时机正好。
此念一通,赵清絃几乎是没有犹豫地解开房内机关,顺利走出暗室。
赵岷精通奇门遁甲,赵清絃亦于叁年间日夜未停地研习,早登上了赵岷未能达到的顶峰,偏他自视甚高,对赵清絃的顺从生了错觉,总认为这位后辈远不如自己。
赵清絃久居未出,对上外面的阳光便觉眼泛酸涩,痛意渐生。他将丝帕缚在眼睛的位置,从透薄的绸布窥看陌生的景色,光线被滤成柔和的暖意,悠悠铺到他身上。
花园一片祥和,人迹踪绝,午时将至,府中却连小厮都失了踪影,也未免过于清静了。赵清絃压下疑惑,顶着模糊的视野往南院的下房走,恍惚间脚边竟被一阵温软蹭上,他怔然愣住,片刻才蹲下将牠抱起:“你怎么会在国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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