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和我哥无关,”对面发来的消息是这样,“他的事情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姜柳芍盯着屏幕,分不清是因为过于专注还是那句话本身的分量,她的眼睛开始酸涩,手指悬在输入框上,却迟迟没有敲下任何一个字。屏幕散发出的冷光映在她脸上,她看不出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意图,只觉得它干净得有些虚无,像那天她盯着黎钦穿着白大褂被医院的灯光照的惨白的场景一样,医院里消毒水的气味淡得像一场久远的梦。她甚至想不出自己该如何面对这种记忆里已经形成刻板印象的画面。
此刻鼻腔突然泛起真实的消毒水味。这种气味的重迭让她手指微颤,在输入框里误触出几个无意义的字母,又慌忙长按删除键。光标跳动的节奏与心电图监测仪的蜂鸣声莫名重合。
冷漠。
她不知道为何自己脑海里跳出来形容黎钦的第一词是这个,但实话实说,在第一次真正和黎钦打照面之前,她作为局外人观察到的形象和这两个字并无太大关联,至少在医院里黎钦和黎成毅的互动很多,他们之间的确像是一对甚至可以说让人感到羡慕的兄妹,一个时刻想着自己妹妹的哥哥,一个对哥哥好意也有回应的妹妹。这种感觉很割裂,因为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黎钦内在的确也是冷漠的。
就像手术室里那些闪着冷光的不锈钢器械,看似亲密地排列在消毒托盘中,实则每件都保持着精确的社交距离。姜柳芍在药厂实验室见过类似的场景,那些被编号的试管即使肩并肩站立,玻璃壁之间也永远隔着准确的真空。
不管是从黎成毅那些断断续续的讲述,还是之后在黎家她自己所感受到的。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在黎家那心惊胆战的几个小时里,她难得能够放松的时候也是黎钦偷偷溜进来和她说话的那些时刻,并不像整个环境给人的感觉——没有带着一种无可挑剔的礼貌——反而是一种过于跳脱的“冒犯”。如果能用“冒犯”这个词来形容的话。
那些对话总发生在雕花木门的阴影里,黎钦的白大褂下摆沾着来苏水的气味,与客厅飘来的雪茄烟丝形成奇异的对抗。姜柳芍记得最清楚的是黎钦腕表秒针的走动声,比客厅古董座钟慢了整整七秒,这种时间差制造出微妙的错位感,如同此刻咖啡馆里空调出风口的嗡鸣与窗外蝉鸣形成的双重奏。
那是一种不被设防的态度,直接到她分辨不出真心与伪装。黎钦看她的目光从不闪躲,也不在意那些让姜柳芍无措的暧昧细节,带着黎家人完全不同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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