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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晚站起了身,大约是因着起得有些急了,或是这几日在屋里憋的太久,脚上一个踉跄,一晃神,手腕却被人扶住。
她抬眼,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缩了缩腕子。
朱承梓察觉出她的抗拒,将手背到身后,语气很轻:
“他唯有一句说的对,你是可以回头的。”
他也知这是句不合时宜的话,还是说了出来。
“他此次一个诬陷嫡母的名头逃不了,等这次事了,执念断了,便放下吧。”
陆令晚交给他的那本账册,他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如今只需要等待时机。他有了几分把握,便不想,也不愿意看到她一个女子为这场党争献祭。
明明那年初见,她还是那么鲜妍的一个人。
他不想看到这朵花凋谢,褪色,枯萎,败落,化为尘泥。
“不,我要做那个亲手拉他入深渊的那个人。”
她仰起头,目光灼灼,仿佛方才那自伤自怜,只是一场假象。
第35章
留宿
夜里天黑下来, 此时落了一场秋雨,雨点细密,滴滴嗒嗒地敲在宫墙上的琉璃瓦上,又或是铜制的大缸内, 有些喧闹。风带着雨丝往窗纸里鼓, 雨丝的潮意带着深秋的寒凉涌进来,惹人身上一阵冷腻。
陆令晚躺在床上翻了个身, 睁眼望着黑暗里虚无的一点, 望得出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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