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介意,你要是不舒服我就让他找别人。
岑蔚愣了愣,赶忙打字:不会。
她又说:没关系,那样也挺好的。
对方回了一个字:嗯。
白朗睿还在医院值班,他们没再聊下去。
他俩都不是多外向热烈的人,比起祝樾和岑悦彤,他们从前更想细水长流,可后来还是把日子过寡淡了,没走到一个好结果。
放下手机,岑蔚盯着电视机屏幕,长叹了声气,有些心不在焉。
很多年前,白朗睿告诉岑蔚,他送走的第一个病人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大学还没毕业,长得清秀漂亮。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弓背坐在床沿,眼眶发红,呼吸轻微颤抖。
很常见的事,男朋友嫌戴着东西不够爽,女孩意外怀了孕。
年纪小,发现后也不敢告诉家里人。
术后细菌感染,送到医院的时候发着高烧,一路说着胡话,嘴里喊的是“妈妈”。
一直到医生来宣布死亡,白朗睿都没看见她那个男朋友一眼,留在他记忆最后的只有那对父母哀痛的哭声。
这事要是从别人嘴里听到、在新闻上看到,心里或嘴上惋惜一下也就过去了。
可那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流逝的猩红生命。
他忘不了那声鲜血淋漓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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