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白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目光真挚地仰视着她:“主公心中早有计算,让崔将军与我提前回来便是让我们早做准备。我出发之前,主公曾对我道,洛阳虽是个好地方,但是太过四通八达,不宜久守,若是他……若是他出了事,便由我与崔将军护着夫人回汾东。”
裴衍洲让林季白回洛阳,除了伪装左无问麻痹宇文渡之外,更是因为对林季白有所托付。
沈月溪垂眸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男子,他眼中的光连她都能看懂,裴衍洲会不懂吗?
“他……还说了什么……”沈月溪极轻地问道。
林季白答道:“主公还说,夫人戴过的那套宝珠头面他很是喜欢,请夫人将那套头面留给他。”
沈月溪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衣袖,颤着声音道:“你出去。”
“还请夫人多为自己与小公子着想。”林季白以最虔诚的姿态匍匐跪地,“崔将军同我早已做好准备,夫人三思,时不我待。”
如今外面尚有左无问与陈无悔稳着,若裴衍洲真咽了气,那时的局面便不好说了。
“你出去——”沈月溪厉声喊道,硬是将林季白赶了出去,她用力关上房门,过了许久才平复下过快的心跳,逼着自己坐到梳妆台前,打开装着宝珠头面的首饰盒。
她将头面倒出来,盯着那精致的盒子看了又看,果然在盒底找到了暗格,暗格里藏着一封信。
沈月溪深吸了一口气,打开那封信,信中有三页纸,第一页上只写着:“阿月若见此信,速弃洛阳回汾东。”
第二页便要长上许多:“我若已不在,这天下不是落入宇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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