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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惊坐起,扯住裴衍洲的衣角,慌忙问道:“你要出征?”
裴衍洲十分从容地为她拧好巾帕,甚至饶有兴致地展开巾帕,细细擦拭过沈月溪的眉眼,还有带着水光的红唇。
“我要去河东。”
裴衍洲的声音方落下,沈月溪的手骤然缩紧,几乎是用尽全力地抓着他的袖口,来自心底深处的惧意在她全身蔓延——河东,前世她阿耶便是征讨河东时……
她颤抖着嗓音问道:“是已经做好的决定吗?”
沈月溪知道这是裴衍洲与幕僚们商议的结果,只是她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恐慌。
“阿月莫怕。”男子的声音沉沉,如玉石击打出来的冷冽之中带着沈月溪可以感受出来的温柔。
裴衍洲的手轻怕在她的背上,安抚她内心的彷徨,似是知道她内心所想,他轻声说道:“我不会有事的。”
沈月溪猛地抬头,看向眼前的裴衍洲时,又有那么几分不确定,是她太容易被看穿,还是裴衍洲知晓她为何恐惧?
“阿月帮我穿盔甲。”裴衍洲忽视沈月溪眼底的迟疑,将自己的玄鳞甲放入沈月溪的手中。
沈月溪接过那沉甸甸的甲胄,乖顺地为他穿好甲胄,又踮起脚尖举起朱雀盔,戴在他为她低下的头颅上。她忍不住顺势抚摸裴衍洲的眉骨,一点一点描摹而下,在有咬痕的喉结处顿住。
看到风月痕迹的窘迫一下子吹散了她满心的不安,她面色如绽放的桃花一般殷红,慌忙收回了自己的手。
裴衍洲似无察觉一般,执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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