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溪觉得沈南冲颇有些强人所难,三个月哪学得会这么多?
裴衍洲面不改色地应了下来,只说道:“只要沈太守与沈娘子认我便可。”那些世家子弟结不结交,无关紧要。
沈南冲深沉地略了面无表情的少年一眼,摸着下巴问道:“不知我儿原本想去何处投军?”
“汉阳。”裴衍洲坦诚地答道。
“汉阳与汾东相去甚远,为何想到去汉阳?”沈南冲颇为意外,汉阳那边并不太平,守城的张丛行早有反心,圣人久召不回,又公然招兵买马。
“杀……”裴衍洲转头看了一眼娇柔无知的小娘子,将那个“杀”字又默默咽了回去,一边思量着用词,一边慢慢说道:“那边乱,好立功。”
沈南冲仔细一想,确实乱有乱的好处,像裴衍洲这般没有根基的只有趁乱才能起来,少年虽不识字倒是有远见,也有野心……
他赞许地点点头,再看向自己那眼神比溪水还清澈的女儿,温和地笑道:“还是阿月有眼光,给自己寻了一个好兄长。你也不必再羡慕林五娘了,往后上花轿之日,亦有兄长背你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