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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眼泪落在裴衍洲的手上,他的动作顿住,生硬地说道:“不吃吐了便是,哭什么?”
沈月溪泪眼朦胧地看向他,眼前的男子比初见时要消瘦不少,身上的玄色暗纹提花纱罗圆领袍,更显得他容貌硬刻而疏远,隐隐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她不敢多看地低下了头,缓过劲后,才小心翼翼试探道:“多谢陛下……”
女子的声音里多有不确定,裴衍洲听得出来,他不自觉地将手放在腰间长刀的刀柄上摩挲,过了一会儿,才淡然道:“一个月后,既是我的登基大典亦是你的封后大典,我要昭告天下你沈月溪是我裴衍洲的妻子。”
裴衍洲说得稀疏平常,却是将沈月溪听得发懵,她难以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子。
“妾感激陛下让梁伯彦与妾和离,只是陛下与妾不过一面之缘……”
“不止……”
沈月溪的话被裴衍洲冷冷打断,她不自在地与他四目对视,气势逼人的男子眼中是不加遮掩的光芒。
她害怕得往后挪了挪,并不懂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太过于晦涩与暧昧了,明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想了想,思及裴衍洲自报家门时提及汾东,又细声道:“陛下可是见过十年前的沈家女吗?只是妾已为人妇十年,早已不是陛下当初所见天真烂漫的小娘子。陛下是天下之主,自有比妾更鲜活的小娘子……”
眉眼冷峻的男子就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将手放在刀柄上。
沈月溪咬着唇,她再蠢,亦能看出他眼中的阴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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