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清夷以前只知道单亲家庭的周妍很努力地考出去了县城,作为80年代的第一批来到上海的大学生,在大学认识了父亲,嫁给了他当起了全职太太,和父亲相敬如宾。
周妍的努力被她自己一笔带过,只提及了自己大学的英语老师夸赞她,来自小县城的女孩竟然没有一点口音。
英语老师举荐她参加了学校的英语比赛,从小组赛,半决赛,再到决赛。
决赛是在周五晚上,望着大礼堂乌泱泱的人群,女生感觉自己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发抖。张口时,女生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中间也用错了时态。面对评委老师尖锐的提问时,她甚至花了三分之一的回答时间去思考。
周妍理所当然地没有获得名次,但是当她下台后,却在后台收到了沉军林送来的晚餐邀请。当时身为静安区税务局局长的沉业森的儿子,沉军林。
带着向上崇拜的滤镜和对权利的渴望,周妍很快就坠入了爱河。
婚后的周妍同大多高官夫人一样,没有自己的职业,本本份份地扮演自己“沉夫人”的角色,在大学父亲去世后,她也再也没有回去过东舟。
四月天,看着枕边沉清夷给她摘的蔷薇花,还有梭罗笔下的村子,她忽然想家了,上海不是她的家,东舟才是。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有晒过太阳,周妍感觉身体暖洋洋的,骨头都有了暖意。她和沉清夷说起了自己的家乡。说起了她从小和小伙伴们一起戏水的渡河;说起了有五个佘山那么高的家乡的无名山;说到因为从小没有了妈妈,总是喊她来家里吃饭的嬢嬢。
说到眼底有湿意的时候,周妍握着沉清夷的手,说想让他把自己的骨灰撒到渡河,回去看一看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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